Sunday, January 29, 2012

納吉的改革KPI

納吉喜歡講KPI,甚至委任了一個沒有人知道其職責是甚麽的KPI部長。納吉也喜歡改革,我不知道他是否也為改革立下KPI,但是作為人民,我並不知道他改革的KPI是甚麽。所以我只好對他的所謂改革持觀望態度。

但是人民的這種觀望態度,看來惹惱了納吉的政治秘書王乃志。他在接受東方日報專訪時質問人民「為什麼還保持觀望態度?」。但是我真的覺得納吉的一切所謂改革,不過都是些口惠而實不至的口頭承諾。王乃志自己也說納吉推動改革計劃激怒了黨內外的保守派,也就是說這些所謂改革並不獲得內部的支持,所以應該也無法付諸實行。

回到KPI,我倒也發現一個很好的改革KPI,那就是「新聞自由指數」。在「無疆界記者」組織最近所公佈的全球新聞自由指數排行榜中,我國的排名雖然上升,但新聞自由度卻開倒車——我國的新聞自由指數從去年的50.75分,增加至56.00分。得分越高,表示新聞自由度越低。在更早的2009年,我國的指數則是44.25分。看來我國的新聞自由以每年近6分的指數倒退。

這個KPI倒是印證了我對納吉改革的看法,那就是我根本就不認為納吉真有誠意改革。一切所謂改革不過都是在粉飾太平。實際上,新聞自由指數這個KPI,卻讓我們看到,其實政府的所作所為和納吉的所謂改革是背道而馳的。

Friday, January 27, 2012

2012過年記

昨晚從馬六甲又回到都門了。多年來,這是第一次一路順暢,完全沒有塞車。不過,和往年一樣的是,一回到都門,就感覺年也就過完了。

過年,相信是我這輩人中,心目中最重要的節日。今天在報章看到「農曆新年是華人社會最重要的節慶之一」這麼一句話時,我當時就心想,「之一」應該去掉,因為沒有一個節慶和過年是同等重要的。

然而,卻也不得不承認,隨着年齡的增長,年少時過年的那種興奮如今已經淡化了。當然過年的意義也隨着年齡的增長而有了變化。記得年輕時,過年是屬於和朋友們一起渡過的節日。但是當自己有了家庭孩子後,新年便成為了和家人團聚的節日。

甚至是有好些年,我在過年時連朋友也沒找。不過自三年前因為面子書和中學同學又聯繫上後,最近連續三年在初三都出席了同學會。今年的同學會來得人比去年少,大部分還是過去兩年的常客。意料之外的是,他們不少還常讀我的博客,也從這裡的文章知道我這些年的近況。不過慚愧的是,有人說我最近寫得較少了。這個聚會最叫我唏噓的是聽到一些同學因病或車禍已經和我們永別了。

此外,在哥哥多年前的帶動下,我們的新年多了一個傳統,那就是拍全家福。近年兩個弟弟愛上了拍照,我們現在過年更是有媲美專業的攝影師替我們拍照。
全家福之一我們六兄弟姐妹聯同孩子們和媽媽合照。
全家福之二我們一家和媽媽在家門口合照。
全家福之三照片中的孩子一年一年的長大。
國民和美芳之二今年還多了夫妻合照。

Wednesday, January 11, 2012

泰国水灾的天灾人祸

泰国从七月起开始遭受水灾的侵害,一直到十二月初,洪水仍然还没完全消退。在水灾最高峰,洪水淹没了六百万公顷的土地。此外,超过了一千万人受这场半世纪来最严重的水灾影响,即是说五分之一的泰国人民受水灾影响。在马来西亚人民发挥了人溺己溺的精神,向泰国灾民送去了救援物资的同时,和水利工程息息相关的我,也在思索这场世纪大水灾的原因究竟为何。同时,也有同事问了我一个问题;水灾可以避免吗?我想这是值得深思的问题。

我觉得,人类确实可以通过各种治水工程,调控和疏导洪水。如建筑水坝、挖深河床、扩大河面、疏通河流等等,但是所有这一切都还是有所局限的。当洪水流量超越某个程度时,那将是超越人类的能力,因为所有的河流都有容积的限制。就像电影《2012》里的洪水,即使集全世界人类的力量,也无法调控。所以像泰国2011年这场世纪大水灾,我一开始就认为主要原因只有一个:过度的雨量。所以我把它定义为天灾。

我当时也想到一般人应该会怪罪于过度发展、滥伐森林等等因素。我不否定,过度发展和滥伐森林确实可能会造成或加剧水灾的灾害,但是那只对较小规模的水灾有影响。像泰国这次如此的大水灾,这些因素却反而变得无关紧要了。不过如果因为过度发展而因此减少了天然的洪水缓冲地带——即可以暂时储存洪水的天然低洼地带被填高以供发展,那么那就可能加剧水灾的灾害。后来,阅读了一些有关泰国水灾的分析报道,确实都认为过度雨量是最主要的因素。虽然,也有报道提及其他因素,其中最有关联的因素则是:上游水坝的不当管理。

泰国的2011年大水灾主要集中在湄南河流域,当然湄公河流域也受影响。湄南河是泰国的主要河流,其流域为泰国的中央区域。湄南河从北至南长达三百七十公里,流经曼谷,而后才流入泰国海湾。在湄南河的上游修筑了几座大坝,这些大坝多为多用途水坝,除了防洪之外,它们更主要的功能是水利灌溉以及发电。虽然水坝可以规划为多用途,但是在实际运作中,这却是非常复杂的,因为这些不同用途所需要的操作往往是对立及相互冲突的。水坝若用于防洪,那么只要不造成下游水患,都必须尽量排水,以把水坝水位维持在最低水平,那么雨季时,它才能有足够的容量储存过量的洪水。但是作为水利灌溉,它却必须尽量储存水量,以便在农民需要时提供足够的水量灌溉农作物。

虽然在建设水坝时,水坝的运作早已有了规定。对于诸如水坝保留给水利灌溉之用的最高水位,都有严格规定。但是在实际运作时,却往往基于政治(政治人物为了取悦农民)和商业(为了获取更大的农业收成)的压力而储存过多的水,于是该水坝防洪的能力便减低了。更何况,防洪往往只不过是未雨绸缪,它的重要往往被忽略,尤其是在旱季的时刻,人们往往对于防洪这样的概念觉得可笑。于是,很多水坝的防洪功能往往因此被牺牲掉了。然而,尽管如此,我还是认为在这场如此巨大的水灾当中,水坝管理对灾情的影响相当有限。

所以,泰国2011年大水灾的真正的因素应该始终还是过度的雨量。泰国2011年的雨量在三月旱季开始便大量增加。大部分地区的雨量对比过去三十年的平均雨量增加了50%至100%,有些地区的雨量甚至比过去三十年的平均雨量增加了超过300%。因此当雨季从五月开始时,河流的水位已经过高,其排洪的能力也已经大大的减低了。所以当雨季进入到七月时,河流无法负荷了。洪水自然的泛滥到河的两岸。

如果,一定要在泰国水灾中找出人祸的因素的话,那么那就是人们选择了在错误的地方建设家园。一如设在印尼茂物的国际林业研究所在其名为《森林与洪灾:在虚构中沉没还是在事实中崛起》的报告中所指出的那样:“尽管面对周期的洪水风险,城镇长期以来一直建立在洪泛区。这是因为生活在近水的地方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往往大于风险。从历史上看,这些定居点集中在地势较高的洪泛区上。但随着城镇发展,新的住宅区和商业区则建立在更容易发生洪灾的地域上。”曼谷建立在湄南河河口,正是这样一个建立在洪泛区的城市。

【本文发表于《慈悲》杂志77期】

Friday, January 6, 2012

我们忽略了四圣谛吗

日前从报章报道中,得悉中道僧团、原始佛教会和中道禅林几个佛教组织在我国发表了“马来西亚四圣谛佛教僧团联合宣言暨宣法”。据星洲日报报道:“原始佛教会导师随佛法师声称感到遗憾,因为长久以来,华人都误以为四圣谛是小乘佛教。他说,华人的佛教社会,似乎都不接触四圣谛;虽然有少数华人学习和亲近四圣谛佛教僧团,但仅为少数。虽然华人接触佛教已将近二千年,但过去都忽略了四圣谛的重要性。”

个人对这几个佛教组织不甚了了,但是对于“原始佛教”却是向来重视。个人把“原始佛教”理解为“初期佛教”,即是佛陀在世时一直到佛入灭后一百年部派佛教出现之前的佛教。然而对于原始佛教的内容,却也没有公断。一般认为原始佛教的教义,较为可靠的仅存在于北传阿含经和南传的尼柯耶。更严谨的定义甚至认为,只有北传的杂阿含经和南传的相应部两部经典所比对的共说,才是可靠的原始佛教。无论如何,“原始佛教”是佛教发展史上的一个阶段,是相对于后来发展而成的各种佛教宗派——包括目前的三大传承:上座部佛教(或称南传佛教)、大乘佛教(或称北传佛教)和金刚乘佛教(或称秘密大乘佛教)——而言的。

有关的四圣谛佛教僧团联合宣言和随佛法师的谈话,明显的认为除了南传佛教,其他两个传承的佛教都忽略了四圣谛。而从全球华人佛教徒而论,华人佛教社会可以说就等同于大乘佛教社会或北传佛教社会。然而从以上所述,原始佛教的教义却是涵盖于所有三大传承中。所以,原始佛教的核心固然是四圣谛,但是现有的三大佛教传承的教义,也一样的以四圣谛为依归。因此,说任何一个传承忽略了四圣谛,我认为都是站不住脚的。回到马来西亚的国情,华人佛教徒分布于三大佛教传承,甚至是,马来西亚的三大佛教传承,包括南传佛教都是以华人佛教徒为主,因此,指华人佛教社会忽略了四圣谛,在马来西亚更是无法令人信服。

其实佛陀成道后对五比丘的第一次开示,说的就是四圣谛。在佛陀弘法利世的四十五年中,他也无数次的反复阐明四圣谛。我甚至认为,佛陀宣说了四十五年的教义,都可以归纳在四圣谛之中。简单的说,四圣谛只有四个字:苦集灭道。但是,深入去理解,那却是佛陀所有教诲的总结。

第一圣谛“苦谛”,就归纳了佛教的两个根本要义:无常和无我。所谓“无常故苦,苦故无我”。苦谛中,也谈到了五蕴——色受想行识。佛说:“这五种能执著的组合体(即五取蕴)就是苦”。在第二圣谛“集谛——苦之生起”中,就谈到了我们熟悉的十二缘起和业力观。还有佛教徒常挂嘴边的“不要执著”,也是由此而来。在第三圣谛“灭谛——苦之止息”中,就带出了佛教另一个核心观念:涅槃。第四圣谛“道谛”就是导致苦之止息的途径——道。这道即是中道,也就是八正道。从八正道的正语、正业和正命我们可以归纳五戒十善。八正道的正念和正定,则归纳了各种更深入的修行法门,如数息、唸佛、禅定等等。实际上,乃至于所谓的八万四千法门都是“导致苦之止息的途径”。

因此,我认为没有任何佛教传承忽略了四圣谛,也不可能忽略四圣谛。不过,话说回来,说华人佛教社会忽略了四圣谛,在某个意义上说,却又是正确的。但是那是华人佛教社会长期忽略了对佛法的掌握,把佛教变成了只注重宗教仪式的宗教,把学佛变成了拜佛,把修持变成了宗教感应。那是对整体佛法的忽略,而不是有意的只是忽略四圣谛。认真学佛的马来西亚华人佛教徒,是从来不曾忽略四圣谛的。实际上,忽略了四圣谛,佛教也就不成其为佛教了。

【本文为《普门》邀稿】

Sunday, January 1, 2012

馬來西亞2012年的序幕

俗話說:新年伊始,萬象更新。但是在馬來西亞這個四季皆夏的國家,萬象更新不過是人們內心希望的反射。新年給人帶來新希望,希望新的一年,一切都可以變得更美好。

但是現實是殘酷的。甫進入2012年,我們馬上再次見證了,我國警察對手無寸鐵的平民使用暴力。一批為數大約六十人的大專生動員在2012年赴蘇丹依德利斯師範大學跨年集會聲援降旗事件而被校方傳召的阿當阿德里。只是區區的六十名大專生在校門口靜坐,身上並沒有攜帶任何武器,他們威脅了誰,警方竟然需要以武力鎮壓他們。

《獨立新聞在綫》的報道還稱,警方派出突擊隊,大陣仗嚴陣以待,還手持催淚彈發射槍、胡椒劑、木棍與盾牌驻守。警方的暴力行為無疑是在嘲弄納吉一直以來信誓旦旦的改革和轉型議程。同時也證實了納吉政府所謂新的集會自由法令不過是騙騙人的把戲,國陣骨子裡根本就不知道何謂集會自由。

警察以這樣的暴力事件掀開馬來西亞2012年的序幕,讓人憤慨。但是,也同時讓我們更能看清納吉政府的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