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一:火车疾驰,司机在驾驶室里悠闲地喝着咖啡,一抬眼,猛然看见五个人正在前方铁轨上干活,按警铃,没响,拉手刹,失灵,眼看就要撞上这五个人,突然发现不远处铁轨有个分岔,岔道上站着一个人。是转向岔道,撞死一个人,还是继续开下去,撞死五个人?如果你是火车司机,会怎样选择?
场景二:火车失控向前疾驰,警铃不响,刹车失灵,前方没有岔道,火车向铁轨上干活的五个人撞去,此刻,你正在铁轨旁,身边还站着个大胖子,把胖子推到在铁轨上,硕大的身躯可以停住这列火车,但胖子会命丧黄泉。推,还是不推,你又会怎样选择?
在大学时期,常常在不同佛学营都会有小组讨论,而“杀生”是常谈的话题。当时,有一种说法认为在特定的情况下杀人是可以接受的。如军人在战场上杀敌、侩子手在刑场上行刑等。还有一个说法是说如果我们为了救更多的性命而杀人,那也是可以被接受的。比如我们知道有一个人正准备杀害多人,那么我们在他动手之前先把他杀了,这样的杀人是可以被接受的。
现在想想,也许不只是可以被接受,恐怕还是受赞扬的。在很多警匪片电影里都会出现的一幕是坏人就要向好人开枪之际,枪声响起,但是倒下的却是那个坏人。相信所有的观众当时都会觉得这个救兵来得正是时候,在千钧一发之下,抢先一步将坏人干掉了。
其实,这样理论式的话题,渐渐地早就不再出现在我学佛的经历之中。(是不是因为大学毕业后,我就停止学佛了?)而这样的论点也渐渐地变成了脑后的一个记忆,从没有再去思索之。但是当我看到以上所提到的“场景”,我却不期然的想起当年的那些结论。我们对了吗?为了救人而杀人,可乎?你有答案吗?再看看这个场景:
场景三:如果你是医生,面对着五个车祸后的病人,每个病人都有一个身体器官损伤,需要立即移植,否则就会死亡,但找不到可供移植的器官。这时,隔壁病房来了个体检的健康小伙子,正躺在床上休息,为了拯救五个生命,医生能不能从这个小伙子的身上,取出需要移植的五个器官呢?
后注:以上场景为美国哈佛大学政治哲学教授迈克尔•桑德尔,在自己的公开课“正义应该怎样做?”中,开篇设想的。资料来源及场景分析:《行为选择的道德困境》
还有听过一个小故事,没错的话是从本生经(Jataka tales)里的典故,佛陀前生是为大菩萨,为救一船的人,而杀人的典故。为何佛陀和后来证阿罗汉前因为宿世杀业而死在乱刀下(有典故说是乱石)的目键连大不相径呢?
ReplyDelete主要的,我相信,还是做杀业那一刻的动机和作业时候的觉受吧?
场景一:无论是撞一人,还是撞五人,我相信那一刻的我,已经不能自控了,只能闭着眼睛。
场景二:我推胖子的时候,是有杀人的意的,所以,应该有业。而且,这么做,也无法担保火车一定停下。
场景三:这个和器官移植相违背的,器官移植也要看那个人的意愿,和确定和死亡才能操刀。这5个人有各自的业,不应该由年轻人来承受成全。试想想年轻人知道要被取走器官后的恐惧?如果我是这5人之一,我也不会要。
答完!
答案:请你在真正发生的时候才来问我,那时我会答你。
ReplyDelete所有的问题都是假设,所以答案也是假设的。
唯有亲身亲临时才能用所学习的智慧来处理。
ringo: 我对你说的佛陀前生为救一船人而杀人的故事没有印象。
ReplyDeleteobk: 可惜真实世界没有Pause按钮。当事情真正发生时,我们无法按下Pause,然后打电话问你应该怎么办。
為救人而殺人,善惡業都有。
ReplyDelete殺人就得接受因惡業的果報,就看什麼時候業報成熟。
多做重善業,讓惡業果報減少機會成熟,算不算明智的選擇?
Moy Huan: 你的答案太多四平八稳了吧?哈哈!
ReplyDelete曾经在不同的书籍,看过以下的这两则(注明是真人真事):
ReplyDelete1。有一个猎人看见一只黑熊,正要扑向一个小孩,猎人开枪射死了那只黑熊,因而救了那一个小孩。结果是那一世猎人(虽然也杀了很多其他动物),可是因为他救人(那个小孩)的功德,结果他得以升天享受天福。天福尽后,下生转世为一个女人。就在她这一世,那只黑熊的阴魂一直缠着她,折磨她,要讨她的命,她做功德回向了,那只黑熊还是不肯放过她,就要她的命。
2。有一个宫女(忘了是那一个朝代)在宫中看见一条小蛇正要吃一只小鸟,宫女为了救那只小鸟,就拿起石头把那条小蛇给打死了。结果是那条蛇的阴魂很快的就附在那宫女身上,说它就是被她打死的,它要讨她的命。宫女的父亲骂说它(那条蛇)如果把小鸟吃了,也就是杀了另一条命等等。。那条蛇竟然说它是某个朝代的大将军, 不是蛇。宫女的父亲说那个朝代已经是几个朝代前的事了,将军堕蛇身竟然还不自觉,可悲啊等等。。。还好那位将军还有佛性,结果父亲诵经等等成功把那条蛇给超度了,那宫女也清醒了。
我的看法是:种善因得两种善报:一是因果善报(如上天堂),二是受恩者的感恩回报。
相反的则是:种恶因得两种恶报:一是因果恶报(如下地狱),二是冤亲债主干扰讨报。
从《地藏经》较量布施功德缘品以及其他的佛教故事里,布施功德是看发心的大小而不是数目的大小来决定的(杀人的数目也一样,记得在佛教故事里有个杀人魔王的故事)。善恶因果的果报也一样当然这也还要看对方的意愿。就像你得罪了某个人,即使你愿意认错道歉,对方也不愿意接受;你欠了某个人钱,当你要还他时,他竟然也不接受,说就当是他送给你的因为你曾经帮助过他等等。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因中有果,果中有因的。
本身有点认同 MOY HUAN 的看法。善瓜恶果,瓜果不相灭。两颗不同的种子,会在两个不同的环境成熟,看境中的缘是善缘还是恶缘。种子(因)是不会平白无故消失的,就看阳光和水等(缘)的到来。因缘俱足,果报成熟。而一颗种子会结出多少瓜果,还要看缘的大小等来决定。
忘了回答您的问题:
ReplyDelete场景一:如果我是火车司机,会怎样选择?
答:我一个人的选择,真的那么重要吗?就一定会是结果吗?警铃没响,就代表那五个人毫无察觉吗?搞不好就当我转向岔道的同时,那五个人以为火车会继续在铁轨上行驶,而都跑到岔道避难,结果我一共撞死了六个人。
场景二:我要是真的推得动那大胖子,证明我比他还要有力,为何不干脆自己跳下去挡火车?又或者,那胖子以为我是他仇家派来蓄意谋杀他的,和我打起来,结果两个人一起掉下去挡火车,更有效?
场景三:为何那位医生,不去找另外一个医生来,把他自己身上的器官,移植给那五个病人,功德无量?
我想要表达的是:以上的三个场景,其实并没有所谓的‘主角’。每一个在当下存在的人,都同时在思考行动,而我/他们无法在同一时间内,知道彼此之间到底在想或决定接下来应该要如何反应。三个场景的结果,并不是由其中的某个人来决定的。如果我不是司机,而是岔道上的那个人或胖子,医生/病人甚至是他们的家人,或者是那五个人,换位思考,把如果我是场景中不同角色的某个人的看法写出来,我发现:
三个场景的结果,其实并没有所谓‘最好的选择’,就只有‘当下的决定’;而且不是我,而是每一个人,各自‘当下的决定’的总和。
Sharon: 谢谢你的评论。也谢谢你的答案,虽然你其实并不是回答问题,而是反问问题,哈哈!正如你所说的,的确没有最好的选择。我在刚发表的帖子也提出这都是没有标准或正确答案的问题。但是我想场景二和三的答案应该还是很明显的。至于场景一倒是有较大的讨论空间,你也提出了一些很好的看法。我对此还有一些话说,就有待我的再下一篇帖子再谈了。
ReplyDelete对了,你提的两则事故,我只能当它们是故事。拿来当个案讨论是无妨的,但是不要掉入它的一因一果论。
廖居士,谢谢您的回复,也谢谢您的提醒。的确,因果并不只是加减乘除这么简单,还有很多‘缘’素的开方(SQUARE/ CUBE)。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因中有果,果中有缘,缘中有因的。
ReplyDelete我选择反问问题,因为我无法个别回答场景一/二的那两个问题。这两个场景其实是在同一个当下,同一个时间/空间里发生的,而且问题不应该只是局限在问你是场景里的某个人,这会让人的思考空间被锁定在某一个小筐筐里。所以非常抱歉,我只能够综合起来回答,答案如下:
综合这两个场景,我发现在当下,那个最被动/最无能为力的,其实是那位被大家认定为是主宰一切的火车司机,因为他其实已经完全失去控制火车的能力了。相反的,在当下最有可能发挥作用,最有可能/能够去主动,去控制/主宰整个局面的,反而是被大家认定为是最没有用,在等着应不应该被推下去的胖子。
原因:火车快要到站,或只是快要经过某个站,那五个工人,可能太过投入于工作,因而忽略了周遭环境的改变。可是在铁轨旁等火车,或者是不知因何故,而站/出现在铁轨旁的胖子和另一个人,是分分秒秒都在注意火车的到来与环境的改变的。如果那胖子和身旁的那个人不是仇人,那在正常情况下,不管我是那个胖子或是另外的那一个人,我都不会想要去把另一方推倒在铁轨上的。我(胖子)会大声叫喊(以我庞大的身躯声量),提醒工人离开,甚至把他们拉上来,让火车顺利通过。如果我是那另一个人,我也会和胖子一样,甚至协助他,或请他一起帮忙,而不是在那里想应不应该把他推下去。至于那位火车司机,则不需要做些什么,因为他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当下的他,如果够稳重,如果我是那位火车司机,如果我够稳定,我会马上打电话设法联络总部,通知火车已完全失控的消息,请他们确保前方没有任何的人或障碍物,通过波音请所有在火车上的乘客保持冷静,绑好安全带,启动所有能够被启动的紧急应对措施,甚至减少燃料,让火车减速直到停下来为止等等。基本上我不会转向分岔/岔道,因为分岔/岔道通常都很短,根本无法让火车停下来,只会使火车脱轨,产生更猛烈的撞击。在我脑海里出现的,并不只是眼前的那五个工人,或是在岔道上的那一个人,而是和我在同一列火车上,成百上千条的人命。如果真的要以数量来衡量,我只能够对那五个工人,献上我最真诚的歉意,如果胖子/旁人什么也没做。
场景三:其实我已经回答了。如果我是那位医生,我会去找另外一个医生来,把我自己身上的器官,移植给那五个病人。可是这和从那个小伙子的身上,取出需要移植的五个器官一样是不被允许的。差别只是在于我是自愿的,而那小伙子并不一定是愿意的。我不会去牺牲另外一个人,而为了救更多的人,我宁可牺牲我自己去救更多的人。而不管我和那小伙子愿不愿意,这在法律上都是不被允许的。所以结论是:这位医生和那位火车司机一样,被认定为是最有能力改变主宰一切的人,可是其实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医生最有可能做的,就是试图寻找器官,但现实的机会近乎是零,就只能说声抱歉,我已经尽力了。这一切,不一定就是果。可以同时是因/缘/果/报。完。
廖居士,谢谢您的回复,也谢谢您的提醒。的确,因果并不只是加减乘除这么简单,还有很多‘缘’素的开方(SQUARE/ CUBE)。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因中有果,果中有缘,缘中有因的。
ReplyDelete我选择反问问题,因为我无法个别回答场景一/二的那两个问题。这两个场景其实是在同一个当下,同一个时间/空间里发生的,而且问题不应该只是局限在问你是场景里的某个人,这会让人的思考空间被锁定在某一个小筐筐里。所以非常抱歉,我只能够综合起来回答,答案如下:
综合这两个场景,我发现在当下,那个最被动/最无能为力的,其实是那位被大家认定为是主宰一切的火车司机,因为他其实已经完全失去控制火车的能力了。相反的,在当下最有可能发挥作用,最有可能/能够去主动,去控制/主宰整个局面的,反而是被大家认定为是最没有用,在等着应不应该被推下去的胖子。
原因:火车快要到站,或只是快要经过某个站,那五个工人,可能太过投入于工作,因而忽略了周遭环境的改变。可是在铁轨旁等火车,或者是不知因何故,而站/出现在铁轨旁的胖子和另一个人,是分分秒秒都在注意火车的到来与环境的改变的。如果那胖子和身旁的那个人不是仇人,那在正常情况下,不管我是那个胖子或是另外的那一个人,我都不会想要去把另一方推倒在铁轨上的。我(胖子)会大声叫喊(以我庞大的身躯声量),提醒工人离开,甚至把他们拉上来,让火车顺利通过。如果我是那另一个人,我也会和胖子一样,甚至协助他,或请他一起帮忙,而不是在那里想应不应该把他推下去。至于那位火车司机,则不需要做些什么,因为他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当下的他,如果够稳重,如果我是那位火车司机,如果我够稳定,我会马上打电话设法联络总部,通知火车已完全失控的消息,请他们确保前方没有任何的人或障碍物,通过波音请所有在火车上的乘客保持冷静,绑好安全带,启动所有能够被启动的紧急应对措施,甚至减少燃料,让火车减速直到停下来为止等等。基本上我不会转向分岔/岔道,因为分岔/岔道通常都很短,根本无法让火车停下来,只会使火车脱轨,产生更猛烈的撞击。在我脑海里出现的,并不只是眼前的那五个工人,或是在岔道上的那一个人,而是和我在同一列火车上,成百上千条的人命。如果真的要以数量来衡量,我只能够对那五个工人,献上我最真诚的歉意,如果胖子/旁人什么也没做。
场景三:其实我已经回答了。如果我是那位医生,我会去找另外一个医生来,把我自己身上的器官,移植给那五个病人。可是这和从那个小伙子的身上,取出需要移植的五个器官一样是不被允许的。差别只是在于我是自愿的,而那小伙子并不一定是愿意的。我不会去牺牲另外一个人,而为了救更多的人,我宁可牺牲我自己去救更多的人。而不管我和那小伙子愿不愿意,这在法律上都是不被允许的。所以结论是:这位医生和那位火车司机一样,被认定为是最有能力改变主宰一切的人,可是其实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医生最有可能做的,就是试图寻找器官,但现实的机会近乎是零,就只能说声抱歉,我已经尽力了。这一切,不一定就是果。可以同时是因/缘/果/报。完。